王都篇:第三话
不详之音
人界历
788年8月21日。
一条惊天动地的消息使王都的执政员陷入一片喧哗。原因是长年被封闭在中央局的最强兵器——禁忌册惨遭不明人士盗取。事发当时有关人员立即向上头报告,但一切都太迟了。他们连盗窃者的线索都没有,更别说出动兵队去将他擒拿归案。那个被世人称之为大罪人的男人曾经持有的最强兵器,如今落入未知人士的手里。人界最高统领人在一番斟酌后决定了,将此事一直隐瞒到禁忌册物归原主。这个决定自然引起了双方面的反应,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暗地里抱怨。
如果说盗窃者是人类,那他一定是怀着掀起战争的执念展开行动。如果盗窃者是属于魔族那一方的,那结果肯定比前者更糟糕。禁忌册在大罪人消失后一直以来都充当着将人界与魔界隔开的结界。虽然有时候会有漏网之鱼逃到这里来,但也很快就会遭到军火的围攻。如今结界的力量被削弱了,边界旁虎视眈眈的魔族,即将带来灾难… …
“什么?你说那天袭击我们的魔族是从边界筑有的结界中潜入人界的?”
“没错,失去了禁忌册而流失的力量导致结界失守,这就是现今人界所面对的危机。”夏夜非常淡定地回答了银的问题。
“刚刚收到了王都内部的命令,身为圣灵术师的我必须赶到位于边界的村子去。那里遭到了魔族的入侵,已经在几小时内损失了几户人家。”
“可恶,我跟你去!那里或许有我的线索,如果那个村子有人认识我的话我就能从中获取有利的讯息了。”
“虽然知道你肯定会拖我后腿… …嘛,算了,顺便让你看看魔族真正的恐怖之处好了。”夏夜瞄了他一眼后快步向前走去。
“喂,别说得你好像很有把握应付他们一样啊!”少年带着复杂心情的呐喊随着脚步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也就这样带着无声的默契而踏上了未知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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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和平日比起来显得黑沉了去多,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昏鸦。昔日那万里晴空的样子被笼罩大地的霉气所取代。没有太阳的天空预示着滂沱大雨,然而,雨天并没有到来,甚至连一丝水分都感觉不到。如今的气氛所警示的并不是天气的变化,而是… …死亡的降临。
神代村,一座传承了无数古老回忆的村子。在这里,并没有农村生活的景象,有的只是家禽四分五裂的画面。一家一家的大门封得紧密,但很明显这并没有用,魔族有更高明的手段可以进到屋内。其中一家传来的惨叫伴随着临死的歇斯底里为首次到来的两人指引了道路。即使深知自己无论以多快的速度抵达现场也无法挽救任何事物,夏夜依然抱着将罪魁祸首逮个正着的心态凭着以生俱来的直觉冲向案发现场。银勉强跟上了她的速度,然后当他们撬开大门,并将身体微微移向门的另一边时… …进入眼帘的是悬挂在风扇的头部与及贴在墙上的身体,与及一位被衣柜压得粉碎的女孩。从娇柔的身材看来才不到十几岁的她,被如此残忍的方式夺走了生存机会。然后两人所流出的血液,被涂在木制的墙壁上,形成了两个大大的字体——死。
首次见到如此画面的少年吓得作呕,他双膝压在地面上,不停地呻吟着。
“这… …这并不是魔族干的吧?!幽灵,是幽灵吗?无需破坏就能穿透墙壁进到屋内。”
“不,这个世界不存在幽灵。这里有一位访客,从魔界千里昭昭来到这里的造访者。从尸首的惨状看来肯定是… …”
“嗜血魔。”从身后响起的声音震撼了两人。
连忙转过身去,一位身穿灰色便服的老伯出现在两人眼前。
担心受惊的两人会攻击自己,他赶忙道出大名:“我叫克里顿,是这里的村长。”
“嘛,这位是圣灵术师吧?非常感谢你能到来,村民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里很危险,你最好别跟来。”夏夜冷淡的回答没有将克里顿赶去。
“刚刚从这里逃走的嗜血魔,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真的吗?!”银激动得跳了起来。
他面红耳赤地说道:“一定要杀掉!要是让我遇到那种家伙我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的!”
“那就… …请务必跟我走一趟。”
于是克里顿带着夏夜和银前往目的地。他们经过了几间木屋,所幸在这段时间内并没有人受害。屋子里的人们连窗户都关得紧密,连像是让空气流通的隙缝都没有。他们只能从黑色的窗帘留着的隙缝看到充满着恐惧的眼神,仿佛自己也是魔族一般的情感时不时会涌上心头。
克里顿停在一间较为庞大的屋子前,然后终于再次张开嘴:“就是这里了,我看到他穿过墙进到屋内。”
“谢谢你村长… …”银显得十分不自然,因为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等他再一次看到血淋林的尸体,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
在他们踏入屋内前,一直以来保持沉默的夏夜突然出声了,她的话震住了克里顿的脚步。
“你… …不是村长吧?”
“呃,怎么说?”
“通知王都高层的人是这里的村长克里顿没有错,当时他们说会派出两名圣灵术师,而我则违反了命令。知道了这样的消息的你,刚刚竟然会只把我认定为圣灵术师,这就足以证明你一定不是村长了。”
“这样啊… …好吧,正如你所说的我并不是克里顿。我的名字叫查理,只是神代村的村民。刚刚说谎全都是为了让你们相信我所说的话,非常抱歉… …”
听到了这样的辩解,银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垂下了身子,然而依然保持警惕的夏夜反而更进一步地露出了坚定的眼神。
“不,你连村民都算不上。”
“啊… …难道你要说我是偷渡进来的人吗?”
“先是独自一人在村内游荡,然后是对尸体的免疫力超乎常人,之后还毫不犹豫地领着我们踏入这间 魔族栖息地房子。你并不是偷渡进来的普通人吧?不对,应该说你根本不是人,而是隐藏得相当好的外来者。叫做… …偷渡进来的嗜血魔应该还差不多。”
咻!
还没等夏夜当面揭下自己的面具,他以极度敏捷的动作对夏夜来了个下段踢。这一招轻松地被她防住了。克里顿转眼间化为红眼的嗜血魔,他赤红的身躯像极了驼背的老人,但移动起来却快得吓人。
“不错嘛,圣灵术师!”他的口气像是要把她吃掉一般。
“他很强,快躲起来!”
受到夏夜的指示,银迅速地逃入屋内,然后躲进较小的房间内。然后,嗜血魔突然大笑起来,明明两人的处境不分上下,但他却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放松警惕,这使夏夜的气势有些动摇,连忙向后方退去。
“我们嗜血魔在人类眼中也算上级恶魔吧?你是个强大的圣灵术师,但吸了那么多人类的血的我是绝对不会输的!你就等着跟那个男孩一起殉职吧!”
两人再一次碰撞再一次,近战还是嗜血魔更胜一筹,灵机一动的夏夜率先拉开了对自己有利的距离,放出了浅蓝色的光波。嗜血魔将四肢贴近地面,完美地将圣灵术师擅长的远程攻击回避掉了。然后夏夜终于发现了魔族的话当中的奥妙之处。
“你说… …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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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房门紧紧闭上的银将疲累的身子贴在墙上,光线不足以让他看清楚周遭的环境。骤然,他隐约感觉到背后一股寒意,接着是脸颊的粗糙的触感,然后他直接吓得跳开,却被近在眼前的木椅绊倒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和刚刚那只嗜血魔长得一模一样的魔族。他瞪大了眼瞳,连声音都无法如愿发出,而是在颤抖中脱口而出。
“兄…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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